
前两天跟朋友聊到旅行,我说 2025 年我应该再找个国外的地方转一转。聊到自己这几年里申请了很多国家的签证,但经常是申请下来了,想去的念想就没那么强烈了,然后就不了了之了。也不知是为何,那股子冲动一下子就浇灭了。但我总觉得,还是应该把曾经的那股子云游四海的热情找回来。
他是一个不会轻易出国的人,毕竟他连护照都从来没有办过。他表达了跟我爹妈一样的不理解,说难道国内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我仔细想了想,虽然国内也有那么多地方没有去过,但这股子热情跟以往相比,一样衰减了那么多。
旅行本身,是一个“祛魅”的过程。起初,你对一个地方的向往,会慢慢随着足迹的游荡而一点点失去了原有的色彩。的确,实际上会经常出现一件事情,就是当你去往一个地方,玩儿上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觉得,“原来,这个地方也就这样啊”。
好在,我去过的地方还不足够多,而我在旅程当中也慢慢从尝鲜的心态改作了体验的心态。体验之用,就是既要尽量深度感受好的地方,也会深刻剖析和观察可能不那么尽如人意之处。这种相对更加接纳的世界观,不只是接纳外在的世界,也是在接纳内在的自我。因为否定一段旅程的根本,是否定做这个旅行决定的我自己。
只能说,过去几年里,疫情是个很重要的“消磨”因子。我还记得,2022 年 10 月,那会还是管控的阶段,我还是没按捺住自己的身躯,向西南的凯里和东南的安吉出发。虽然说是出行,实际上,还是因为管控的原因,我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蛰伏。它让我在那时紧张的压力之下,有了一隅缓冲的空间,但也让我对很多人与事祛了魅。比如,对于“数字游民”这种工作与生活方式。我那时发现了一个让我很沮丧的事情,就是我曾经梦想中的生活图景,像是环游四海、全球旅居之类的,是当时的我自己无法实现的,它有很多我凭自己的能力暂时无法逾越的鸿沟。所以,这里的“祛魅”也包括对我自己,曾经的设想变成了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那也是一种别样的“打击”。
意识到自己的热情减退,大概是 2023 年年末南航“随心飞”用完之后的那一刻。其实,我并没有特别高密度地全国跑,除去公司的奖励出游之外,一个月也就飞那么一回,最多四五天的样子。只能说,如果以 100 分作为满分的话,我的体验指数,仅仅也就是及格而已。从那时起,我有一些迷失,人为什么一定要去旅行?
这种怀疑的直接结果,就是 2024 年我的出游频率降到了低点。虽然事实上我也去了一些小城市、小地方,倒是这些小城市小地方,颇让我感到了一丝小惊喜与小确幸。加上在工作层面上,增加了很多额外的工作量,而我又是一个更容易在工作里寻找成就感的人,这便成为了我前行的客观“阻力”。
去年申请新西兰签证,是个很偶然的契机。我那时实际上还在一个不那么想出国的状态里,也是被一个朋友鼓动,把这个签证申请交了上去——但他“出尔反尔”,竟然没交——然后 5 年多次往返签证就顺顺利利地下来了。
但我对新西兰的欲望始终没有那么深,直到最近跟文初的朋友聊了起来。为什么我的热情好像一下子又点燃了一样?因为那个时候,我猛然发觉,我的人生里又开始进入到了一个故事匮乏的阶段。我需要进入、体验和交换一个又一个新的故事,这是我的生命所需。这一个个的新故事里,要么需要拓展有趣的人类圈,要么需要迈开自己勇敢向前的步伐。显然前者的难度远远大于后者的难度,甚至在旅途当中,遇到有趣人类的可能性反而更高,它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当事情有了答案,剩下来的或许就是一步步的行动了。某位故人曾经跟我说过,她说我是个命里“奔波”的人,这像是一个“魔咒”,但我也发现,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我的确更喜欢在路上。
所以,给自己一个新的愿景和期待,走向山海,再跨越山海,去多看看世界另一端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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