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今年的自己跟往年相比,还有一个小小的变化,不为休息而焦虑。
说出来这句话,很多人会表示不解,甚至连我自己把这几个字儿打出来的时候,我都暗自笑了笑,觉得它甚为荒谬。只是,坦率说,这的确是我固有的一种行为模式和状态。我有点忍受不了自己闲着,或者说,我对自己某一天的无所事事,会自觉愧疚,会认为这是被浪费的一天。
所以,我总是希望给自己即便是闲来无事的一日里,填充点什么正经的内容,让这一日看来,稍稍有一点意义在,聊以自我安慰,这一日没有白过。
我去新西兰旅行的时候,碰到了一位 04 年的小姑娘,我说起来自己边旅行边工作的经历,还表达了自己在大家都忙碌的时期出来旅行,自带一种愧疚感。
她只是说了一句话:这东亚人该死的愧疚感!
我笑了,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可这句话,牢牢地钉在了我的脑子里。每每再浮现起类似的愧疚感的时候,我都会在心里重复默念这句话:这该死的愧疚感!
于是,如果某一日的休息里,我的确没有再安排任何其他的事情时,我任由自己“摆烂”、“躺平”。实际上,还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不配得感涌上心头,但我开始刻意练习说服自己,即便就这样过上一日,我的生活、我的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变数。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自己觉得舒服,而非简单刻意地放纵自己。
昨天,校友群里在张罗着另外一桩线下见面的活动,在于我而言“遥远”的海淀区的某一个小酒馆。其实我昨天是有时间去参加的,毕竟已经选择了出门看剧。但我在群里看到同学们各种热情的张罗的时候,我还是怯了场,没有参与,只选择了沉默。
然而,我的人生里,的确有那么一个阶段,是乐于参加一切社交活动的。只是那个时间,正值疫情,任何稍微大型一点的活动,都会面临着被毙掉的风险,并且一切活动也只能从简。
它跟我的人生状态有很大的关联,因为当时的活动,基本上都来自于墨大校友的这个圈层,而我刚从澳大利亚回国,还在一个“断奶”的戒断期里,校友这个群体,是我跟另外一种过去了的生活的某种程度上的维系。当然,那个时候自己也刚开始做保险,也会希望自己能够有机会再多认识一些人。
只不过,保险这种长年社交的活计,让我这个底子里并不以社交为能量来源的 i 人,越来越躲避群体社交。人吧,就是这样,越拥有某种东西的时候,就会越想念没有这种东西的时刻。而我当下,越发缺少独处的空间和时间,就越觉得自己呆着更显自在。
所以,当我昨天在群里看到那十几个人的大场面的时候,本能地产生了排斥。
人生行进到了某个阶段,我也开始“挑人”了——只与让我自己舒服的人 social。于是,我现在的社交圈子,很简洁。除了工作层面上的必要社交之外,我基本上只参与人数少于 4 人的社交局,而且自己不愿意参与的局,也会主动表示拒绝。
一个人的时间太过于有限,我还是希望把时间交给对我们人生值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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