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又谈起来了家里的事情,说起来,她家的事儿我虽然总不意外,但每一次聊起来都会让我觉得有些气愤。非独生子女的家庭,尤其是有儿有女的多孩子家庭,大概总会遇到更多的不公平的问题,“厚此薄彼”总避免不了,但“樊胜美”式的家庭现状,我总觉得不该出现在我们这一代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但很遗憾,现实可能要比电视剧精彩得多,至少“樊胜美”的妈妈在我看来,PUA 能力还差人一等。
原生家庭是个老生常谈的话题。80 前甚至是更早的一代人,所面临的总是更具体的问题,我们这一代人所面临的,或许更多的是意识形态差异的问题。当然,归根到底,都是社会化大发展所带来的意识形态偏差的问题。说简单直接一些,自我意识觉醒与父母认知之间的偏差所造成的困局。
朋友受制于父母的索取,而我们更多人可能同样会受制于父母的无私奉献。其实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一种对等的关系。
可如何与父母保持对等的关系?
尝试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可能要先解决很多人疑惑的“为什么要与父母保持对等关系”这个先决问题。
其实原因可能特别简单,让我们一起回想一下,曾经在原生家庭关系上出现过的所有的冲突,或者说所有困扰住自己而不得解的情况,是不是都跟“我们彼此无法在同一个桌面上对话”脱不开关系?
因为不在同一个桌面上对话,所以我们彼此之间,永远不可能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合盘托出。言语的冲撞倒算是好的,至少话赶话之下,能说出来一些真实的话。可经常的情况往往是,总有一方欲言又止,最后换来的结果是,某一方会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除了妥协之外,没有其他招。因为TA 是我最爱的人,为了让 TA 安心,我只能如此。
只可惜,“妥协”的背后,往往是“牺牲”。我们试想,人在什么样的语境下,会用到“牺牲”这个词?
回到如何保持对等关系的问题上,其实我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答案,但我的确有在不停的尝试过程当中去寻找对等的方式。但我觉得,首先一点,自己得真的意识到,当下不对等的关系是个问题,无论谁的位置更居高临下,都是一种隐患。
跟父母或原生家庭的关系,不仅仅只有父母处在高处这一种情况,现代的很多家庭关系里,是存在着非常多子女控制父母的情况的。而后者,对于父母来说反而是最难攻克的挑战,因为他们生活在更早的社会规则的规训之下,他们更难以意识到自我的存在,他们甚至会先天地认为,自己本就是子女的附庸。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会孕育出畸形的家庭关系出来,无非是畸形在了不同的地方,但最终都会体现在子女对待父母的行为方式上。
在我的有限经验里,保持与原生家庭之间的有效沟通渠道,是首先需要建立的。通俗点讲,在尝试解决一切问题之前,我们先不断试验,让自己跟父母能够在一张桌子之上进行沟通。
这是第一步,但第一步的确往往是最难的。我的经验里的难,是因为它是在尝试打破已有的家庭“威权”,更要命的是,这个“威权”的来源,既可能是来自于爸妈,也可能是来自于自己。所以,所谓打破“威权”的过程,不光要破父母的“威权”,同时还要破自己的。某种意义上,破自己“威权”更难,因为那可是自己经历了多少年的努力,才争来的。
平等对话,很难一次成功。所以我们必须得有足够的耐心,一次不行,就多次,多次不行,就更多次,通过多次事件与多次对话行为,一点点抹平自己与家庭之间的认知差,最后达到一种平衡,达成一种共识。而在这之中很重要的是,任何一方,不能有“牺牲自我”之感,否则,这才是那个要人命的“枷锁”。
老师说,上台之前,我们要预演未来。我虽然还没有孩子,但我总在与父母发生冲突时,去预想,如果我的孩子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我该去如何处理与 TA 的关系?
就比如说,如果我作为父母的一方,当自己生病住院了,如何去与自己的孩子表达,我既不想麻烦你,但我又需要或想要你在身边这件事情?
然后我又换位到了作为子女的一方,我发现对我来说,答案竟然好简单:
爸妈,你们只要真实表达你们的想法,不用预先担心影响我的工作,把选择权留给我就好了,因为只有我知道这会不会真的影响我的工作,我也会给你们我的选择和我的答案。只要你们能不回避你们的真实想法,我也不会回避我的真实想法。
反过来的情况,我也希望真实如此。
转念一想,亲人之间想要说实话,的确太难了。但我们又可以回到另一句话上,难且正确的事情,往往是最值得做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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