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老话讲“破五”,破除春节的各种禁忌,迎来“财神”,开启新年好运势。很多老的习俗里,春节的正日子到初五算是一个“分号”,人们要陆续回到工作岗位,开启新的一年的奋斗。在这里也祝读者朋友们,新年有好运。
今年的春节,相比往年而言,“动静”大了许多。有一些外地朋友春节期间来山西旅游,引来了一系列跟山西有关键词的热搜,其中大多跟年味儿相关联。在山西,可以燃放烟花爆竹,家家阳台都挂着彩灯,历史遗迹多而全,民俗文化活动也多样。虽然在我看来,这跟小时候自己所经历过的春节相比,年味儿已经淡了太多,只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许许多多安安静静过年的城市相比,山西的表现已经相当“浓墨重彩”了。以前总是嫌山西的诸多发展之慢,现在看,慢也有慢的好处,至少很多“味道”的消逝也比其他慢上许多,它给了更多的人以了解过去的机会,就像山西所包含的许多内敛而不外秀的历史底蕴一般。
年前参加了一场同学聚会,今天终于来到了第二场。我妈前两天才跟我说,家中出白事的春节外出访友的禁忌,不影响到孙辈,我不用非得等到初五之后再说。我说,你也不早说。
今天的小聚,亦是相识 20 年的学生时期的同学与玩伴,本来九个人的微信群里,每年能聚在一起的却只有那么三四个人。大家在一个群里,却很多人这十几年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说起来,我们的缘起是高一一个小组的缘分,高二分班之后便也没有再在一个班里相聚。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许过一个小小的诺言,相约每一年的春节期间都组织一场聚会,无论世事变化,大家总要一起聊一聊那一年的变化。这个仪式感是从高二进入不同的班级就已经开始了。连我妈在每一年春节都会雷打不动地问我,你们今年啥时候聚?
大学毕业是真正意义上的“分水岭”,有的继续研究生的学业,有的选择出国深造,有的则直接进入了社会和职场。我们小时候以为的,不论遇到什么,过年总要回家来过的想法,逐一被打破。终于,开始有人因为“不可抗”的因素而遗憾错过相聚,而我们那个年年张罗聚会的“领头羊”也匿了声音,最后也成为了无法参加的一员。
这个群里的聊天,往往也就是在春节期间组织聚会的时候“激活”上一下,便再继续“沉睡”上一年。我想,小时候的我们许下如此诺言的时候,不是不了解相聚的难,而是相信彼此的情谊,总还是抵得过诸般的难处。毕竟,谁的家都在这里,谁过年不回家?可是后来,大家的生活轨迹都发生了偏移和侧重,相聚变成了一件想要但非必要的事情。恐怕,当他们有人再看到我提到的这句诺言的时候,都不见得还记得我们曾经说过的话了。
我想起来《出走的决心》里的那一场相隔几十年都无法团聚的同学聚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道场”,能完全凭借自己意愿摆脱生活牵绊与命运枷锁的人,总是要克服太多的世俗意义上的困难,哪怕它只是一个看似轻而易举就能组织起来的聚会。
从小到大,不同阶段关系好的同学其实不少,但这么多年每年都能聚上一番的,也只有今天的这一只“小队”,尽管今年我们的规模又降至了历史最低点。哪怕现在还常出现的几个伙伴,实际上我们一年私下能聚好几回,我也愿意让它一直持续着,不论我混得好与不好,它永远都是可以令我安心的一块“自留地”,这块地里,我们依旧还是当初的那个模样。我有我固执己见的“仪式感”,这当然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之一”。

网上有句话说,同学聚会总不出现的人,往往是觉得自己没混出来样子的那个,而突然有一天出现了的,甚至还主动张罗的,大概率是自己觉得自己已经混得不错,可以出来见人了。
当时我看到的时候,笑了笑,现在想来觉得唏嘘,因为我不得不开始承认,它有点准确。不过按照惯例,同学之间的情谊,往往会随着时间的继续,年龄的增长,又会慢慢回到没什么可比较的纯粹的同学情谊里,因为这个世界上,能比同学之间的情谊更单纯和纯粹的,没有几个。
说是这么说,实际这些年里,我也有我的“放弃”,比如一些过去许多年一直由我张罗的聚会,从五年前我出国的“缺席”开始,便再没接续上。疫情当然是最重要的原因,那两年行动受阻,即便能顺利回来,家乡的老同学也不见得方便相见,这种邀约自己也有天然的负担。但其实,在主观意愿上,对于一些本来很亲近的“小群”,曾经的我也有我的“赌气”,当一些自己关系很近的伙伴,却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不露面的时候,我便也慢慢失了肚量和相聚的欲望。
今年,我想重启一些“小群”,虽然目前在过程里已经遭遇了一些显而易见地的难度。不过,相比于让一些本来很美好的关系,慢慢消匿于自己的人生轨迹当中,所带来的更多的缺憾和遗失,我们何不主动挽回一些来?虽然吧,总有“去我弃者”我终不可留,但“因”上总得稍微努力上几分,“果”上看淡随缘就好。
就像今天我跟一个老朋友所说,无论怎样,组局这个事儿,该叫的人我也依然会叫,但无所谓谁来与不来,哪怕只有咱两个人,也可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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