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捷径的代价

从 30 岁到 35 岁，不止一个算命的老师，跟我提过，在我的生辰八字里，没有“偏财”的运气，只有稳扎稳打，才是上上之计。

八字里写得究竟是对与不对，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但我想，其实从性格底色上来看自己，在所谓的“偏财”方面，倒不见得是命或者运的问题。如果说，把所谓“偏财”的定义，归类于“不义之财”和“天降馅饼”的话，那的确，我不是一个能接得住的人。

“不义之财”在以往的职业经历里，当然或多或少会遇到过，在这一点上，我还算是一个坚守底线的“好孩子”。在我的价值判断里，是有这个钱是否是自己该拿或可拿的判断的。既然自己的价值观里，把它归类为了“不义之财”，那就意味着，这笔钱本来就不属于自己。我虽然不一定知道，如果去拿这笔钱会以什么为代价，但我知道，无论这个代价是什么，这个代价我既承担不起，也并不愿意承担。“半夜鬼敲门”的事儿，我可是一丁点儿都不能接受。人这辈子，睡觉为大。

“天降馅饼”的事儿虽然不怎么发生，但也以另类的虚伪的方式出现过。在那一次经历里，我不光损失了钱财，而且也因此在身体上得到了一些小“损伤”。几天的过程里，人性的欲望被放大到无限大，那是一种投机，也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赌博。刺激是真的刺激，忧虑也是真的忧虑。我想，那真的是一个在空间和时间上都被极度压缩过的人间历练场，让你不得不在人性与欲望的复杂网络里，找到一条几全的通路来。但很可惜，并没有。

所以，在这些所谓的“偏财”面前，有没有、要不要、拿没拿，只是很浅显的一个事件，重要的是，你有没有那个能够承接它降临的力量与胆魄。的确，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且能够在钢丝上起舞，但很明显，我在身体与心智的两重方面，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承接于此的。

今天听到的这句话，「走捷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时，我立刻联想到了「偏财」的论述。「偏财」也是一种「捷径」，自然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只不过，对于有的人而言，这些代价可控，对于像我这样性格底色的人而言，相比于钱财上的获得，我更加无法接受代价的付出。很多时候，表面上看，代价是小的，它所撬动的捷径的杠杆是大的。但代价往往不止在明面上，还在暗地里、阴暗处。你很可能还总得在紧张、焦虑当中度过一个又一个的漫漫长夜。更何况，即便代价真的是小的，「走捷径」的成功率却是又是极其局限的。

但「赌性」是长在人性当中的。无论你是去炒股，还是去赌博，或者是当年买了P2P，进了传销窝点，或是遇到“杀猪盘”，总之，「赌性」才是其中的罪魁祸首。诚然，的确有人成功翘起来了那个“杠杆”，拿到了超额的收益与回报，但是，输才是大概率的事件。而那些赢过的人里，看似代价付出不多，但我们知道，短时间的「赢」往往会驱动更大的「赌」。对于这一类人群的代价，不在过去，而在未来。

钱财之外的其他事，但凡与捷径挂钩，就不得不创造和面对新的潜在的风险，这些风险你无法量化程度大与小，也没法预判发生的时间节点，更要命的是，你甚至根本看不到这些潜在的风险，更何谈如何评估。

这终归是一种警醒，不贪恋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只关注于最真实的自我。偏财也好，捷径也罢，能握在手中的才是真实的，飘在空中的，最后也总会消散。当然，除非你有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