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顶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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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顶的启示

上一回来大同有个比较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时间去一趟北岳恒山和悬空寺转上一转。这一次的团建,考虑到年轻人众多,所以,恒山和悬空寺便早早落入第一日的行程单内。

爬山对我来说,不算是我喜欢的一种运动,平均一年开展一次与“攀爬”相关的运动,基本上是我的极限了。而我有其中一个好哥们,却是一名酷爱爬山和山间徒步的种子选手。他说,他喜欢登顶的感觉,登顶的那一刻,所有在攀爬过场当中所经历过的挑战与痛苦,都显得很值得。

我理解那一种感受,这种感受多多少少在我次数不多的爬山经历里,也数次出现。但我的不同来自于,即便如此,当下一回站在某一座山的山脚之下的时候,我还是会觉得,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必要性,来做这样一件事儿。所以,我的爬山经历,往往需要有伴随行,大家一起干一件事的乐趣,叠加登顶的快感,是要比攀爬的苦痛,更加强烈。

相似的场景,又一次出现在了今日的行程里。既然爬山对我而言是可有可无的一项活动,那么团队里的伙伴的同行,是我爬山动力的最大加码。当然,这也次也的确又成功登上了恒山的最高点——天峰岭。

虽然我们是团队里第一支登上峰顶的小分队,但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最后的那 1/3 路程,陡度最小、但距离最长的那一段,是对我来说挑战最大的一段。这个挑战既是身体上的预先消耗,也是心理上的再次“折磨”——因为看上去不远,爬的过程消耗的时长却最长。所以,最后这一段,也是我停下来休整次数最多的一段。

后来我发现这样并不太行,于是我想起来了在半山腰的时候,遇到的那 103 级超陡楼梯的心理际遇。那一段攀爬,对于有着轻微恐高症以及鞋底的防滑性能不佳的我,颇为挑战。但刚开始登上第一级台阶的我,对这 103 级并不以为然。直到发现台阶的狭窄和光溜,以及手上没有可抓的物件的时候,我意识到,这跟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但那时我已经在半中间了,下是不可能了,只能去想,如何安安全全地登上去。于是,和很多人抬头朝着头顶的目标向前攀进不同的是,我只关注于眼前的这一个个窄窄的阶梯,专注于向上迈的扎扎实实的每一步,让自己的重心迁移,只集中精神放在自己身上,心中默念“1、2、3、4、5、6……10”,每十个数字为一个轮回,拾阶而上。安稳落地的那一刻,心里舒了一口气。

那时,我发现,当我专注于当下的每一步的时候,我会忘记前行的路有多远这件事儿。所以,最后这一段,行至 1/4 就已经歇了四回的我,转变了策略,不再看那个看上去并不遥远的那个登顶目标,也只关注于向前迈进的每一个小步伐,保持它的速率,稳定自己的深呼吸,时刻察觉自己的心率水平。我以这样的「专注」进入到了类似于一种专注于我却又忘我的境界里。时间和距离都成了遥远的时空的事情,我的世界里,只有我踏踏实实向前迈进的每一步。但这每一步,其实都引导我走向了我想要去的那个目的地。

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目标」这件事儿,从小到大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别样的「负担」,而非「动力」的来源。「目标」对我来说,作为“钩子”的作用是有限的。所以,一般但凡目标的设定,偏离实际多一分,我总是会忘了「目标」这档子事儿,依然按自己的节奏办事。当然,往往最后自己还是能达成目标,但究其本质,不来自于目标的吸引力,仅仅是自己的能力使然。换句话说,这个目标虽然产生了一些偏移,但终归还在自己的能力“射程”内。它的成功,来自于过程本身。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我本就是这样的一类人,关注于自己的每一个行动,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总能距离那个目标不太远。归根到底,自己不是“目标驱动型”,而是“过程驱动型”。但我的脑子里会有一个“终值”的念想,它只是像一个指南针或指示灯,但其他的功能发挥不了一分。

所以,我终于在又一件事情上,放下了它对我的有效却极其不高效的掌控,因为自此,我有了反向控制它的能力

一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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