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慨叹自有文化的郑总,但这句话来得颇合时宜。总有那么两个季节适合感伤,但秋日里的萧瑟之余,总会让人多生感慨。虽然现在还没到深秋时节,太阳依然还是那个太阳,月亮也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下午录播客的时候,Kelvin说的那句话,很应景。他说生活在北京,朋友的关系,总是「断点式」的。我颇为认同。往往在你生命里出现过的那个朋友,那个曾经可以一起谈天说地、妄议天下大事,酒后一起撒欢儿的“铁瓷儿”,在这个时候来,又会在那个时候离开。即便你们同在一个北京城,但一个海淀、一个通州,又像是不在一个城市里。难得一次相约,跟牛郎和织女会面的难度和频次也差不太多。总之,走着走着,你们还是会散掉。这仿佛是一种独属于北上广深的难挡的社会关系定律。我说,我在北京的确认识很多人,看上去朋友也很多,但偶尔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一条酒虫被勾起,翻看着手机的通讯录,却无法找到一个人发出任何一句话,打出任何一个语音,让其立刻出现的时候,我也会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不是失去了几分?但相对的是,在你家乡的那个地方,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你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地呼唤他们,他们仿佛永远都在那里,随时等待着你。
人生的局面总是没有最优解,我有很多时候会更悲观地认为,人生甚至没有可以称之为“优”的解,或者根本没有几个解,能抓住一个,就已经是“救命稻草”了。
最近在看的这本书,很有意思,名字叫做《它们没有脚,但足迹遍天下》,说的是自然界不可思议的植物扩张史。然后我才发现,只要是生物,就有所谓的“社会”的概念,而“社会”的本质便是关系。小到微生物,大到植物、动物,更是如此。关系的属性有区别,但本质并无不同,都是个体与个体、群体与群体之间的纽带与联系。但大概,只有人类才会去审视、反思和研究关于“关系”的所有事儿,也只有人类会苦恼于关系本身的处理之难,同样也只有人类会主动地再三把自己置于难解的关系里。明明生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但我们为什么总是会习惯性地“虐待”自己?尽管我曾经说,我有一个答案,因为人是一种“痛感”动物,人类对于“痛觉”的刺激会上瘾。这一刻,我竟觉得植物才是地球上最厉害且伟大的一类生物。回归生物本能,看起来是一种低级的策略或行为,但它却是最高级的生存方式。
某一个时刻,我竟恍惚地认为,人们总说“生活”如何如何,言外之意,按马斯洛需求理论,我们已然解决了“生存”的需求,迈向了进阶的生活需求。但其实,从另一个维度来看,我们依然挣扎在生存线上,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便物质水平已然较多年以前翻了好几番,但人们所被困囿住的,无论是什么,都是最基本的阻碍这个个体继续生存的东西,而非生活本身。因为,没有了这个“困扰”住自己的东西,一个人的存在仿佛也就失去了意义。
写到此处,我万万没想到会得出这样一个推论——我们所困扰的那个东西,竟然赋予了我们存在于世的最大意义。写到这里,我突然释然了许多。尽管它可能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洽,但它让我今天淤堵在胸口的那团“东西”,一下子消散开来。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或许,人生的最佳打开方式,本就是,只去经历,不做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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