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我这个个体对于旁的其他朋友来说,还有一个重要的价值,那就是我是一个可以聊深刻话题的人,甚至某种意义上可能是比较少的一类人。这件事情我本不那么自知,或者说我权当做这是一种身体自发的习惯行为。直到我晚上,带着略感疲惫的身躯,前往一个朋友的约,然后一晚上一不留神,从七点多聊到了十一点多。符合我俩惯常聊天的规律,时间长度上比以往平均略微短了一小时。
但我体感上是很舒适的,我既没有消耗特别多的社交能量在其中,反而还因为聊到一些更深的话题,让我的大脑得以在另一个非工作与生活的维度里运转,成就了另一种意义上的休息。
实际上,对我来说,能深度聊天的朋友,也不多,也是稀缺“物种”。可能恰恰是因为最近这一个月里,社交活动贫乏,有限的社交里,反而更多的是娱乐的场景,便让这一次的对话,显得如此难得,也才让我得以窥见自己一斑,有了另外一种自恋一般的自我观察的视角,顿时让我对自己的灵魂很满意。至少,这是我自己定义内的有趣。
好的对话能碰撞出更多的可能性,深刻的对话能让人获得更具价值和意义的思考。虽然即便获得这种可能性或者拥有这些思考,不见得能在世俗的层面上获得更好的生活,也不见得能对当下的社会环境带来多大的改变,但就像今天我俩的对话当中所说,其实很多事情的初衷,不是为了颠覆,不是为了革谁的命,不是为了非此即彼、非黑即白,它们甚至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发挥出来任何对群体或对个体的现实作用,但它得需要有,它有它存在的必要性。这个世界,得需要这么一群人时不时出来提醒一番,你看,如果我们这么去想、这么去看、这么去做,我们的世界是有可能变得更好的。
想,至少是一切可能性萌发的第一步,没有这一地步,一切都是泡影;但有了这一步,至少有了这样一个泡影。
这对我来说是个挺大的提醒,因为这些年里,部分意义上我被“驯化”了,被当下的环境,被身边的朋友,同时也被自己。我甚至认为,回国后的这几年,是我思考程度最浅薄的几年,既因为脱离了学术的环境,也因为缺失了深度对话的对象和氛围,还因为被挤占之后剩余不多的时间。离开了思考的土壤,便很难再开出思考的花朵来。人一旦开始向环境妥协,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
有时候,我会在想,我还是不够优秀,不够有影响力。如果我只用靠自己的脑子思考,就可以同时获得赚钱的能力的话,那就是我的人生赢家的状态了。可现实仍然不可能非此即彼,一旦生活的设定极端起来,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几乎是确定性地得不到。所以,人只能在天平的两端寻找一种平衡态。只不过,当下的我也偏移得有点厉害,我得往回找补找补,我得多去探索一些在对话与思考上的可能性。
明日开启一个还需要工作的假期,但也许正好会是另一个深度对话的契机。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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