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着两日的雨后,终于迎来了回暖的一日,见到了久违的蓝天和太阳。老妈终于顺利度过了第二关,据护士说,再观察两天没啥问题,就可以出院回家养着了。
天气晴好的时候,小城市最适合的出行方式,便是骑“小电驴”满城市蹿游,既不受堵车的困扰,还能欣赏这沿途多少年都没有机会正眼瞧过的风景。这座城,对我来说早已变得陌生不已,只是,重新又有机会,重走当年上下学的路,虽然沿途的道路早已扩建,建筑也换了许多新颜,但就是很容易沉浸在近二十年前的记忆里,难以真的抽脱出来。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一种风驰电掣一般的心流体验。如果不是为了赶着时间给我妈送饭的话,我希望时间能慢下来,容我再好好看一看。
骑车的体验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有些路口的红绿灯设计得毫无逻辑引人不得不吐槽,比如总有一大帮子骑车的人不顾红灯而自顾自地随意散去,再比如停车乱也是一个大问题。
当然,这也都是这个城市的一角风貌,是融入到这座城基因和血脉里的某种印记。
我最近“迷信”得不行。回太原的那一天,许是团建的时候,瞎蹦蹦床,惹得脖颈的肌肉拉伤了,第二天睡一觉起来,脖子便僵住了一般,一动就撕裂般得疼。恰好当天是老妈入院的日子,我总是觉得,我提前受的疼痛或许是对老妈的痛的一种转移也说不定。
今天下午回家拿老爹给老妈蒸的包子,心想着煮个汤给她一并带上。结果心一急,在揭锅盖的时候,火势没调小,揭的方向没控制对,锅里的水蒸气喷涌而出直接烫到了手掌的横截侧。物理课上说,水蒸气的温度远高于液态水沸腾时的 100℃,而肌肤的感官上,也验证了这样的事实。我赶紧用凉水冲了二十分钟,再涂上了红霉素软膏,收拾好东西,又赶紧骑车出发前往医院。
相对严重一点的烫伤对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在我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傍晚,我按惯常在家提前煮稀饭,水开的时候要下淘洗好的小米绿豆,当我把瓢里洗好的豆跟米倒进锅里,并习惯性的用锅里的开水涮洗一下粘在水瓢壁上的米粒时,一个不小心使了个大力,把一瓢热水给舀出过来朝自己泼了过来,一下子没躲过,这瓢开水正好泼在了自己的左脚背上。
我始终记着这件事,因为那天我疼到滋哇乱叫,我那时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便只能先接一盆凉水,把脚伸进去降温,可没过多久,就失了效,烫伤的地方火辣辣地灼烧了起来。那是我人生中第一回体验如此这般的疼痛感,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记忆尤深。我记得我弟也失了辙,我也只能强忍着疼,使劲儿哭,直到哭累了自己睡倒在了沙发里。想想也觉得蛮奇怪的,明明是疼到不行的地步,却还能睡得着,也挺神奇。
那晚雷雨交加,爹妈被困在雨里,一时半会却回不来。我拿着家里的座机,一遍遍给我爸打电话,嚎哭到崩溃,最后也没在我清醒的时候等回他们来。我只记得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脚背上涂上了难闻的烫伤药——那个让人“作呕”的气味,就如现在我手掌上的气味一样——但疼痛感基本上已经匿迹了。
去医院的路上,我依然在“迷信”地自我催眠,这可能也是我在代老妈,尝受她的痛楚,这样,她可能也就不会那么疼了。
说实话,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自洽。我大概是从大 S 去世之后的某段许愿的视频中得到了另一种认知上的启发。或许,一切自己不希望接受到的,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所以,我总会在自己遇到一些小坎坷、小磕绊、小“不好”的时候,都会这么一想:这或许就是我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的必需代价。
不论这种想法迷信不迷信,但它能让人少了很多来自于负反馈的极端内耗,自己也能更佛系或达观地面对生活里的诸般无常。
反正,雷雨之后总会有晴天,而且这个晴天往往会更加炙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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